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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F1向下沉淪 FIA重新制定晉級標準
2015.02.06 作者:CARNEWS

看到本期大標,你絕對以為我要抨擊2014年F1賽季:無論是縮小引擎、排氣聲浪、或甚至銀箭獨霸的局面,這些都是去年許多人看(或聽)不下去的狀況,但我從來沒有批判過以上那些事,所以你搞不好以為我過了個年頭就吃錯藥了(或者以許多車迷的立場來看,我可終於吃對藥了)。那我是要講F1的什麼東西在沉淪?是車手的水準!沒搞錯嗎?Fernando Alonso、Lewis Hamilton等人的水準還不高嗎?沒錯,能讓你記住名字,當然是水準夠高,但你能背出全部(或超過一半以上)的F1車手名字嗎?有太多人跑了一整年(甚至更久),你也沒瞧過他們一眼,甚至看到我偶爾附的圖都跳過無視(你也可以說:連我都不太提,你要怎麼認識?),這是何故?因為他們的實力低到令你看不入眼(當然,很大部分可能還歸咎於他們開的賽車性能低到連導播都看不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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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F3000廢止之後成立的GP2系列,雖非FIA轄下直系賽事,但到目前還是F1之下最高層級單座方程式賽車(圖中前排中間白衣未戴帽者即為Hamilton)。 |
FIA自毀長城
F1車手平均水準的低落(或應說:水準低落的F1車手愈來愈多),源自於晉級管道的混亂,方程式賽車體系是一個金字塔,必須拾級而上、取得一定水準的成績才能晉級,就像求學必須依照國小、國中、高中、大學的順序唸上來,但也就像求學有跳級,賽車一樣有跳級,不過,這些應該是特例,畢竟如果天才比一般人還多,那就不稀有了;此外,並非高中畢業才能上大學,F1車手同樣可以由旁支體系晉級。從以前的F2到後來的F3000,原本定位為晉級F1的前一級賽事,但漸漸地,不經由這層管道、或僅是搵一下醬油就過水的車手愈來愈多,使得F3000式微、終至消失。到最近的GP2,雖然出自這裡的F1車手總算又多了,但也多太多了,幾乎只要拿到還不太糟的成績都有機會進F1(而且還有一個問題:GP2車手搶出頭搶得很兇,因此比賽險象環生,有些車手就養成了奮不顧身的駕駛風格、甚至晉級F1之後仍如此,最近你較有印象的包括Sergio Perez、Romain Grosjean以及Pastor Maldonado等);而到現在,跳級的狀況也依然沒有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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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起FIA重新制訂晉級F1標準的Verstappen,不但寫下F1最年輕出道紀錄、也寫下方程式賽車最快跳級紀錄(卡丁車→F3→F1)。 |
當然,某些天才車手確實可說是因為跳級而沒讓他們在中下層賽事虛擲青春,但在跳級進F1的車手中,大多還是實力低劣、僅靠贊助商的金主背景帶上來而已(這也是近年的怪現象之一:金主力捧的不見得是實力強大的車手),這種車手許多甚至還來不及讓車迷(甚至車手同行)記住他們的名字或長相、就已經又被踢走了,或者是不管他待多久、都沒給人留下印象(除非經常撞車或違規)。之所以一直延續這樣的亂象,其實F1自己要負最大的責任,因為是他們沒有貫徹晉級制度、到處開方便之門,車手在背後金主的提攜之下,只要完成一次F1整場賽程測試(連續行駛300公里:一場決賽的里程)就可以取得超級駕照(Super License:F1賽車執照),這門檻似乎太低了(甚至找金主的門檻還比通過資格考更高),FIA也不是不想「撥亂反正」,無奈個案已經多到快變成通案,因此就這樣一直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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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1年在Jordan出道的Schumacher,要說他沒資格跑F1,當然沒人信,但當年若說他未來是世界冠軍,同樣也沒人信。 |
沒有最低,只有更低
而在去年,FIA當真覺得警鐘已經響起、即將積重難返:當時年僅16歲的Max Verstappen獲Red Bull任命為今年Toro Rosso正式車手!他先前跑了10年的卡丁車後、直接跳級至FIA歐洲F3錦標賽,整季拿下10勝以及年度季軍,接下來就跳進F1了:也就是說,他只有一年的單座賽車經歷、就要參賽F1(他在F3的表現獲得Red Bull青睞而納入旗下,加上又有其父Jos曾為F1車手的人脈,令Red Bull招募他還不到一年就推上F1,真是羨煞其他在Red Bull青訓體系已久的「練習生」們)!這下子真的事態嚴重。當F1車手資歷屢創新低時,就是有人在比低(畢竟比low也是炒作話題),反正一般人會覺得以愈低資歷晉級就是表示愈天才,但是……只有17歲(還不能開汽車上馬路……且國外有車迷笑說今年McLaren車手年齡可當Toro Rosso車手的爸爸了)?只跑過一年單座方程式賽車?恐怕真的太離譜了、也恐怕真讓人把F1給看扁了,因此FIA總算痛下決心、重新訂定晉級F1資格制度、並宣佈自2016年起生效(見本文附表〈FIA F1晉級積分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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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0年在Williams出道的Button,前一個頭銜是英國F3年度季軍,在當時創下最低資歷晉級F1紀錄。 |
在新制中,FIA列入了世界主要的單座賽車、甚至還包括WEC(世界耐久錦標賽)裡的LMP1勒芒原型組,依照層級和年度名次的不同,各獲得不同的「晉級分」(與錦標積分不同,僅完全用做F1晉級記錄用,也就是說:如果你的賽車生涯規畫沒包括要跑F1,就完全不用理它;但世界上有誰不想在自己奮鬥的領域裡拔尖?),只要在三年內積滿40個晉級分、又年滿18歲(「Verstappen條款」),就可以取得F1參賽資格。依表中舉例:在F2拿到季軍(含)以上、或在GP2拿到亞軍(含)以上,一次就可以拿到F1執照(這在以前也是差不多標準,畢竟若每年只放一個新名額出道F1,那也太窄了,或恐怕還補不齊引退的人數),又或者在三年內先後拿過F-Renault 3.5亞軍、FIA F3第4、F2第6,這樣也可以(你覺得這樣夠嗎?我覺得好像不夠,但有些F1車手甚至連這種標準都不到),依此類推,車手想怎麼亂跳級、「多元入學」都隨你,只要符合「三年、40分、18歲」這三個條件,就可以進F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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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1年在Sauber出道的Raikkonen,晉級前的單座方程式賽車經驗竟然只是比F3還低的F-Renault而已。 |
從新制看歷史
這時又有人舉例了:若按此標準,一干世界冠軍如在Sauber出道的Kimi Raikkonen、在Williams出道的Jenson Button、在BMW Sauber出道(借調自Red Bull青訓營)的Sebastien Vettel、甚至在Jordan出道(今Force India)的七冠王Michael Schumacher(題外話:他還沒醒)等,都沒有資格、或不會那麼早進F1,所以很多人會覺得這個新制是FIA腦殘、扼殺人才,但凡事有特例,而且就像文首說的,在沒有絕對客觀的評量標準下,放進F1的蠢材當然多過天才。且就這幾年看來,晉級F1資歷的重要性遠遠不如背後有無大金主,使得許多資淺車手在F1的表現大受抨擊,也有一些實力者忍痛轉換跑道──雖然聽起來很弔詭──有資格可不表示有人要僱你,而若有人要僱你,那說什麼也會幫你擠出資格。你覺得這樣真不公平?告訴你,這叫做「市場機制」!既然市場機制可以讓黑心家族集團在國內到處投資,那當然也可以讓濫竽充數者進入F1,問題在哪裡?問題在主管機關有沒有想要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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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1年在Williams出道的Montoya,雖然之前是美國Indy 500和CART冠軍,但其實他在赴美前已是歐系的F3000冠軍。 |
還有就是廠商的壓力:例如Renault麾下發展蓬勃、競爭激烈的F-Renault 3.5系列賽,其車手日後封王也將無法直接進F1(除非前一年度是某國F3冠軍),就遭到該廠的抗議(恐將減輕其熱門度),但FIA當然希望藉此機會提昇自己轄下直系賽車的重要性(而且F-Renault本來就是車廠自己玩出來的系列賽)。至於提拔Verstappen的Toro Rosso車隊則表示:車手的年齡和才華實力本來就不是正相關,因此年輕不應是問題(也「巧」的是:今年Toro Rosso另一位車手、20歲的Carlos Sainz Jr.,正是去年F-Renault 3.5總冠軍)。重新訂下具體標準、解決「市場機制」的亂象,這當然是正面的(若你是F1車手,你希望新同行是有實力的?還是亂撞車的?),但我們已經看過太多開了例外之後、讓例外變常態的歷史,這次的FIA新晉級制是否頂得住以上壓力?你千萬別以為只要明年能正式實施就算頂住了,還要看看這套制度施行後能撐多久,而這不只能讓F1新車手的水準更加整齊,也能重建FIA轄下直系賽車的威信。王以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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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在McLaren出道的Hamilton,先前在歐陸F3和GP2都是冠軍,資歷完整、而且沒有跳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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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先在BMW Sauber代打、後在Toro Rosso正式出道的Vettel,前一年度才獲得歐陸F3系列亞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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